CCTV经济半小时 在本栏目令人尊敬的上市公司调查中，受到人们普遍推崇的深万科是唯一的一个房地产公司。值得一提的是，我们在网上和证券交易所进行的调查中，万科也普遍得到了中小投资者的认同。大家对万科比较一致的评价是，万科踏实，不炒作，值得信赖和尊敬。我们知道，对于房地产市场，消费者有着许多的不信任，那么万科究竟是靠什么赢得如此广泛的赞同呢？记者对万科老总王石进行了专访。记者：前几年我听过这样一个笑话，一帮企业家一块去吃饭，然后要选谁去坐上座，选来选去选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商，因为做房地产一是有很雄厚的资金，另外是有很硬的关系背景，这个行业又是一个利润非常高的行业，所以非常的财大气粗。那么您觉得这个笑话有多少的真实性？您本人有没有因为这些原因坐过上座？王石：我想这是传说吧，因为实际上作为房地产确实在92年93年的时候，它确实是作为一个暴利行业来著称的。但实际上我们看到93年宏观调控之后，房地产它表现的恰好是另外一种情况，就全国的房地产平均利润来讲并不高，平均利润在7%。我想你说的被选为上座一定是IT企业，不是房地产企业，所以我没有这样的经验。记者：在几年前，我听到这个笑话的时候，IT企业还没有。王石：那恐怕是，我想可能是92年93年时候的笑话了。记者：在欧美一套住房的价格是当地人年均收入的六到七倍，在中国的一些大中城市，这个比例是十几倍，而在北京这个比例高达二十几倍，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，房地产这个行业的利润究竟有多高？王石：国外它的平均利润应该是在8%，在国内刚才我讲了，平均的利润是7%，整个房地产利润反映并不是很高的，但实际上，中国的房地产还是在发展的初期，土地地租级差的使用在这转让当中，它牵扯到很多寻租，就是你可以通过土地本身它蕴含的利润，比如说按照市场价格是100，你可以低于100这个基数，比方说是70、60拿到这块土地，实际上就是你还没开发，它蕴含的利润已经按照土地的价值，蕴含的利润已经在30%到40%。记者：老百姓买不起房子，你作为开发商的角度又说这个钱你们没有赚到，这个钱是被炒卖地皮的人赚走了，这帮人你应该怎么称呼他们？王石：他和某些有一定的能力或者有某种特权，或者有某种特别的手段采取一种按现在来讲，不是一种规范的操作方式，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，要是去问反贪局，他们可能比较好回答。记者：听说万科在前几年一直拿不到好地，你对这批能够第一手拿到土地的人，是不是对他们的感情非常的复杂？王石：我觉得这个市场是一个渐进过程，这个市场是从不完善到完善，它从很多(方面)来讲，从不平等交易逐步过渡到公平竞争的交易，你在很困难的情况下，你高价得到土地，而且位置不是很好，你都可以把它卖出去，能赚到钱。所以市场一旦公平化，对大家都是公平的一条线的时候，显然你就处于一种很主动的地位。记者：我们也知道房子可能是许多人一辈子接触到的、最昂贵的商品，但是这个商品至今还没有实行三包，据说阻力主要是来自于房地产开发商，究竟是因为房子是一种特殊的商品，还是因为房地产行业是一个特殊的行业？王石：我不知道你指的三包是哪三包？记者：消法规定的三包。王石：它应该是这样的，我们看到中国建筑的房子，实际上，它不像其它的商品，比如说一块手表，它严格的各种零件的尺寸都非常非常清楚的，像房地产住宅来讲，比如说这面墙质量是非常非常符合标准，它是有些区别的，这个区别就在于，像在中国我们现在建筑的水平还达不到国外同类的房地产建筑水平，所以要按照严格的质量要求，现在应该是达不到。比如说关于渗水，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，因为我们现在工艺的、施工方法还达不到。比如说现在出现的一个问题，像冬天施工的氨水问题，实际上你只要冬天施工，它一定会有氨气问题，现在冬天施工还没有其它方法可以取代它。记者：您认为这就是理由？王石：我不是说这是理由，我就是说现在它造成的原因，所以现在在质量上来实行三包，住宅方面它是很难和其它商品相提并论的。记者：你能不能帮我们找到一条既能够保证开发商利益的，同时又能够让消费者有安全感的一种措施？王石：作为发展商它如何要自律自己，如果你要是长期发展的，你一定要取信于客户，你不能保证你盖的房子不出问题，那么在你出了问题之后，你如何要按照你的合同上限制去做，你该赔偿的赔偿，你该补偿的补偿，或者你该道歉的道歉。作为消费者要逐步逐步的成熟起来，要在发展商当中进行鉴别，你要筛选那些诚信不好的，发展出了问题不负责任的，或者出问题比较频繁的，你要把它筛选掉，这样市场会慢慢淘汰。记者：我们来说说万科在1992年的时候，当时是全国房地产市场非常火爆的时候，万科却提出要赚取社会的平均利润，如今将近10年过去了，许多房地产企业都已经没有了，但是万科活得很好，而且在不停地壮大，你们活到今天原因是不是因为你们赚的钱比它们赚得少？王石：平均利润率这是行业的一个规律，谁符合这个规律，谁才能生存下来，但仅仅符合这个规律是远远不够的。记者：赚钱赚的少的人活下去了，赚钱赚的多的人反而死了。王石：也不一定，也有的最后根本没赚到钱，没赚到钱的也死了。只能这样说它希望赚多它未必能赚到，第二就是它一时赚很多钱即刻可能就要赔钱，万科说的就是企业要长期竞争，要消除牟取暴利的观念，我相信在哪个行业都是一样的，你有这种观念你就带有很大的投机心理，你对市场投机一时你能存在，但市场会惩罚你的。记者：万科在八十年代是做贸易的，卖电器的，利润据说是达到100%到200%，你自己最后也有一个统计说是你们暴利赚来的利润，结果最后都赔进了市场，你的这个统计很多人都不相信。王石：你以前暴利赚的钱，你全都赔回去了，不仅如此，而且让你更多的吐出一些。而且算了这么一个帐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来。所以我们的房地产应该怎么做，就是总结贸易上的教训。所以我们看到房地产的利润这么高的时候，我们就回想当年我们搞贸易的时候，利润有多高，最后结果怎么样，我们就知道房地产这个超额利润是不正常的。记者：你一直说自己是一个职业经理人，那么在中国的职业经理人中间，你应该算是一个特例，万科的大股东换了一茬又一茬，但是你这个董事长的位子却是坐得稳如泰山，绝大多数的职业经理人他们这辈子顶多能够做个总经理，绝对做不了董事长，你能不能告诉他们，你当董事长位子那么稳决窍是什么？王石：比如说像公司6亿2千万股，我的股票不到14万，这个股票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的，虽然王石不是在股权上控股，但实际上王石在控制这个公司，所以在万科引进华润这个大股东的时候，华润本身就很疑惑，就提了第一个问题，你王石为什么希望我们进来？现在这个布局对你王石最有利，你引我们进来，你不怕我们把你开除掉吗？如果你怕，你还引我们进来，你王石是不是又玩什么猫腻，还是你隐瞒了什么不想告诉我们的目的？实际上他们没有明白这一点，在我来讲，我把这已经分得非常非常清楚，我就是我，企业就是企业，我是一个职业经理人，什么叫职业经理人呢？我去找职业并不是很难，我在其它企业我如果做得更好，同样我会借着这个企业我的名声会再起来，我的价值在我本身是个职业经理人，不在于因为我营造了万科，而我不能离开万科。熟悉中国股市的人都知道，深万科是中国年轻股市上的老股票了。十年来，万科的业绩一直在稳步上行，而股价并没有大起大落，在许多公司或重组，或引进高科技概念的时候，王石一直用行动都告诉人们，我只做房地产。为此，万科卖掉了所有和房地产无关的项目，哪怕效益不错的百货业。万科没有在风波迭起的股市制造泡沫，而是明智地选择有所为有所不为，他们的做法赢得了收益，也赢得了尊敬。经济半小时记者/张凯华